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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圣吉博士新著中对南师的描述

时间:2007-01-06  来源:  作者:彼得·圣吉

世界著名管理学大师《第五项修炼》作者彼得·圣吉在新著《修炼的轨迹》中对南师的描述——

《修练的轨迹》目录

·导读

·序

·第1章 安魂曲情境

·第2章 看清所见

·第3章 从整体内观

·第4章 用心去看

·第5章 创造性的时刻

·第6章 涌现的领悟:U型理论

·第7章 骆驼穿过针眼:放下与接纳

·第8章 婚礼

·第9章 梦的走廊

·第10章 伟大的意志

·第11章 与宇宙对话

·第12章 实现与体制化的方法

·第13章 领导: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第14章 用智慧之心推动的科学

·第15章 自然流现

·结语 人类消失了以后,大猩猩还有希

第13章 领导: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2001年12月几个星期之后,我们在十二月的一个落雪天见面。我们一直在思考,第二回合的“感知”访谈里,那些参与者所说的话。

 “我们正在经历领导危机,这或许不是什么新想法,但是我听到人们从新的角度谈论它。” 贝蒂苏说:“我们若处于一个时代的尽头,显然我们也需要新的领导方式。” “新的现实要求对领导产生新的思考方式,过去就有过这种先例。”彼得说:“有个古老的领导观念是,‘有权力的必须要有智慧’。这个观念可以追溯到两千五百年前,中国与希腊正在形成大型城邦时期。随着大型组织拥有的制度性权力增加,人们慢慢体认到,他们必须面对组织权力带来的危机。柏拉图(Plato)在著作《理想国》(the Republic)中记述与格劳孔(Glaucon)的哲学家皇帝对谈,管仲与稍后的孔子为中国哲学在领导方面的思想打下基础,此两者相距不到一百年,我认为这不是偶然。就许多方面而言,这两套思想具有惊人的类似性。两者皆详细阐释道德发展的哲学,好让新的组织权力不致遭到滥用。 “这不禁让我想到,今天我们处于非常类似的时期。全球化正以前所未有的规模大肆重塑社会。但是,过去奉行的古老观念已彻底消失:过去认为,握有组织权力的在位者,必须致力于修身与提升道德。我怀疑,今天有几个在位者会去思考修身养性的意义,谁会去思考,如何培养先苦后甘的耐力、预见行动的长期效果的眼光以及达到静心的能力。古代的希腊人与中国人相信,修身需要一生的努力,加上师父的指导。” “但是许多人认为,这种古老观念不适合科技化的现代世界。”贝蒂苏说:“我们的领导人多是专家,而不是哲学家,他们专注于取得并运用权力、推动变革、影响人民,以及维持外观上的控制。” “对,古老观念不受欢迎,”彼得说:“在过去一到两代之间,‘老’(old)这个字变成了一种带有轻蔑意味的字眼。如今它成为无用和过时的同义字。‘新’ (new)则意味着改良与优越。如果是讨论机器,这种看法没有问题。但是用来看待生命系统,会带来悲惨的后果。 “几年前,我的好友、知名的领导书籍作家查特杰,在麻省理工学院带领一个研讨会,他在研讨会开始时指出:‘在我的工作中,有一个观念曾引导我,那就是,比较古老的通常也是比较好的。一个观念若存在了几千年,它必定已经经过许多考验。这是个很好的指标,证明它具备真正的优点。如今,我们只看到新事物,这种态度往往会误导我们,让我们重视新奇甚于本质。’” “由于古老事物失去了价值,老年人从我们中间消失。”约瑟夫说:“专业科技技能取代了智慧,老化被视为活力与青春大幅消融,走入衰老与颓败。”他皱起眉头:“这些转变让人类福祉与社会稳定付出无法估量的代价。” “古代的希腊人与中国人的关联,让我感到惊讶。”奥图说:“我做过的访谈中,最有意思的一次就是在香港访问南怀瑾大师。彼得介绍我们认识,但我回来后还没和彼得谈及那次访谈内容。我们对U型线路的理解,在中国古代文化中,早就有类似的看法,只是今日人们已不再重视它的意义。尽管南大师在中国以外的地区鲜为人知,在今日的中国,却有不少人认为他是当代最重要的佛学或禅学大师。他同时精研道家思想,有些人甚至认为,他是最杰出的儒家学者。他写过四十多本书。他的书在中国卖了几千万册,不过大多是在黑市销售,直到最近才解禁。他被誉为当代最伟大的中医专家,对于古诗、风水的学养深厚,他也深谙军事策略,还得过中国武术比赛冠军。” 奥图停下来,彼得微笑道:“南大师的种种成就,似乎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美国国务院驻中国的一名高阶官员曾告诉过我,按照传统,中国皇帝的顾问必须是集一切文化传统于一身的大师级人物。这位官员说:‘南先生可能是符合这种传统的最后一人。’” “我一点也不惊讶,”贝蒂苏笑了:“我们现代的文化不鼓励走这条路。但是,奥图,你的意思是不是,南大师已经认识到U型理论?” “对,还不止于此。一开始,我们谈到他当时在写的书,一本重新诠释儒家经典著作《大学》的书。《大学》在两千四百年前流传下来,自此成为中华文化的支柱。为我翻译的赵教授说:‘每位皇帝都以《大学》为尊,因为它谈到如何成为一位领袖。’但是,今日大家虽然觉得对它很熟悉,它的深层意义却已经流失。另一位翻译彭先生说,从清代以来,对《大学》就有一种‘教条式的诠释’,最后‘导致清朝覆亡’。南大师补充说,儒家领导学说的核心观念是,‘想做个领导者,你必须是个真正的人。你必须先认识生命真正的意义,才能成为伟大的领导者。你必须先了解自己。’” 约瑟夫点点头。“欧布莱恩说过,‘变革是否能成功,端赖变革者的内在状态。’内在状态远比变革的技术或策略来得重要。” “有道理,”奥图说:“这么说来,有修行的自我,是领导者最重要的工具。在古代中国与印度文化的传统思想中,这是领导观念的基石。 “这种传统观点在今日不受重视的一个原因是,它太难达成了。这是个一生的旅程。一度引导人们在这段旅程前行的修炼方法,已在今日社会成为末流,即使是仍然保留古代思想元素的中国社会也是一样。南大师重新诠释《大学》的独特之处在于,他点出修持领导能力的详细理论。 “想当个伟大的领袖,”他说:“就须进入七个修身阶段,分别为知、止、定、静、安、虑、得,这七件事看起来像是同一回事,实际上却是个极为漫长的过程。” “彭先生解释,前两个阶段(也就是‘知’与‘止’——教条式的诠释是,社会中的每个人必须觉知自己的位置,不能逾矩。‘皇帝会说,你必须知所止,必须一切听我的,必须服从我。’南大师对《大学》中‘止’的诠释非常不同。他说,它的意思是‘停止思想之流’(stopping the flow of thought)。” “赵教授说,这一点对领导者非常重要,因为没有达到这种状态的人,会受到贪恋、恐惧、愤怒与焦虑等各种情绪的阻碍,这些情绪让他们无法获得‘正见’,也就是正确的判断。 “南大师说了一个故事。战国时代,有位名宰相的儿子在邻国遭到逮捕,即将处决。宰相想派么儿前去营救被囚的儿子,但是他的长子反对弟弟去,并对父亲说道: ‘请派我去吧!派小弟去显示您认为我没有这个能力。’ “宰相便应允长子的要求,让他去救被囚的儿子。长子前往当地,找到与该国国王关系良好的一位大臣,请求对方帮忙,并承诺对方,只要他的兄弟能从牢里放出来,就付给对方一大笔钱。不久,该国宣布大赦,释放所有囚犯。听到这个消息,长子心想:‘太好了,宣布大赦后,我就不用给钱了。’但是,国王之所以大赦,正是这位大臣的劝说。大臣对国王说,这么做能显示国王的宽宏大量,提升国王的名声,造福整个国家。大臣稍后发觉,长子不准备付钱,便回去跟国王说,只有一个人不该放,就是这位被囚的宰相之子。不久,被囚的宰相之子就被处决了。 “最后,长子带者弟弟的尸体回到家中。宰相之前不愿派长子去的顾虑,果然成真。宰相为何不派长子去呢?因为他知道,长子为了金钱努力工作,会舍不得花钱,么儿却不像长兄对钱这么执着。 “‘执着影响我们的判断力和领悟力。’赵教授对我说:‘这就是不知如何止。’” “‘佛教认为,’彭先生说:‘思想就像瀑布。你看着瀑布,只见水滔滔流下。它就像水的帘幕。但是每个人都知道,瀑布是由水滴组成的.思绪也是同一个道理.我们的心念迅速运行,我们感知到的心念如同瀑布.但是你若能做到知,做到止,你就会了解,心念只是许多小水滴。’ “南大师说:‘心念一个又一个地流逝。大多数人看不到心念与心念间的缝隙。但是修行深的人能看到,心念在每个瞬间变换。我们总是被自己的心念欺骗’,并把自己的心念当成真实。” “若我们能看到自己的心念,‘止’就出现了。‘一旦做到知,你就已经做到止。’彭先生对我说,‘做到了止,本质的问题才会出现。在做到止之前,我们的目标比较像过去的倒影,而不是我们现在真正需要的事物。’” 约瑟夫身体前倾,兴奋地说:“儒家理论与U型理论相互呼应,实在令人惊叹。借着停止思绪之流,而觉知到自身,这就像瓦瑞拉说的‘悬挂,脱离思考的积习之流。’” “的确如此。”奥图说:“南大师说明接下来的五个阶段时,这种呼应仍然存在。他简洁地说道:‘一旦真正做到了止,就会走上第三个阶段:“三昧”,或是 “定”的阶段。达到真正的“定”以后,就能达到真正的“静”。如此,你便会处于一种“安”的状态,让你能做到“虑”。当你能真正地思考,你就能达到自己应该达到的目标。’ “这七种领导的修身阶段基本上包含两种运动。第一种运动可以称为‘内行’,就是从常态的觉知走想真正静默之境,也就是我们所说的U型路线的底部。第二种运动是‘归返’,即带着新的觉知,回到较常态的活动中,而不会失去最深那一点自然流现时的定静之心。这就是我们致力理解的整个运动,只是用不同的语言表达出来。这七个阶段与U型理论相互呼应的程度,令人赞叹不已。例如,南先生说,当心真正定下来,就会进入三昧的初期阶段,你开始看清‘生命正在运行的过程’。这种观点听起来很像我们说的转向,把自己的注意力重新导向隐藏在眼前事物背后的生命运行过程。” “总结起来,前三个阶段——知、止与定,强调深刻的连结,让自己与目前的真实情况、感知的本质、以及沿着U型路线下探的历程,合为一体。”约瑟夫说。 “对,”奥图说:“我问到,能否把这三个阶段视为,对事物本质进行更深刻的观省时,彭先生说:‘这是看清目前真实情况的唯一方法’” “南先生还提到,我们的自我觉知会产生转变。如今我们知道,这就是U型路线底部发生的变化的一部分。我们稳定的思想之流所展现的,是我们惯用的思考模式,这些思考模式塑造我们最基本的经验与信念,包括我们对自我的既定观念。我们把对自我的观念当成真实。但是南先生说:‘你的心念不是你。心念随时在变。’根据《大学》的说法,当我们穿透日常思绪,进入更深的体验,我们就能达到静与安的状态。达到这种状态后,南先生说:‘你会摆脱对于自我的惯常观点。’” “这就是瓦瑞拉说的,发现‘虚幻的自我’,还有大桥所说的‘不同的自我’。”约瑟夫说。 “对。南先生稍后说:我们常用‘我们’泛指我们这些人。事实上,这只是一个代表符号,代表是另一个东西。究竟而言,根本没有‘人’这种东西。它是不存在的。” “这就是大桥所说的,‘无’让我得以存在。’”彼得说:“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所觉知到的自我,它的空幻面是西方人很难掌握的观念,但它却是传统东方思想的基础。据说中国哲人吴为悟(Wu Wei Wu)写过一首诗:何必闷闷不乐?你所想的及你所做的一切,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为了你的自我,但“自我”并不存在。 “佛教的一个基本观念是,现象的本质是空幻的。这种观点与物理学有直接的关系。物理学认为,一切显现的现象都在不停流动,包括我们的身体与生理上的自我。我们透过思想,让这些东西具体化,思想创造出我们对物质所觉知的表象,但是这种表象是虚幻的。一般而言,东方哲学的关键观念是,还有另一种非表象的实质面向,它具有真实和不变的特性。当我们能控制自己的心念,就能感知到事物本质。这就是物理学家波姆为何花费十年时间,与印度哲学家克里希那穆提的观念相互呼应之处。这也说明了,我们访谈的许多科学家,为何现在都认真修持东方的修炼。” “修身十分重要,”奥图说:“儒家学说关心个人长期的修身或发展。南先生虽未提到这个修身的过程确切要花多少时间,但他谈到,‘进入这些阶段’是培养领导能力一种‘极为漫长的过程’,用东方的词汇来说,可能要经历许多世才能做到。这么说来,儒家思想补充了U型理论的不足。在我们努力了解U型运动所需潜在能力的同时,佛家、道家与其他的传统早就提供了丰富的工具与方法,让我们培养出这些能力。但是,我们若不下定决心修持,这些方法没有一点用处。 “当时我没有看出,U型运动与南先生所言的关系。我对南大师说:‘首先,放慢下来,深入观察自己与世界,直到想要涌现的东西自然流现。然后再回到日常世界里,带着独特的能力,采取行动,创造新局。这好像就是《大学》篇教导的,培养领导能力的过程。是这样吗?’ “他表示同意,并说,这种看法正确地诠释了他的观点,不过这不是唯一的说法。他说:‘也许,在你往后的生命中,你也会得到其他的诠释。’” “当我们追索一个问题,最后来到一个智者们已抵达的地方,‘初次领悟’,这种感觉实在非常神奇。”贝蒂苏说:“但是我觉得另一件事也很重要,就是培养领导能力虽然是过去智慧传统的重点,但是领导在未来会非常不同。未来的领导不是由个人担任,而是由团体、机构、社区与网络担当。 “目前团体要往前迈进的一个阻碍是,他们觉得必须等到领袖出现,才要采取行动;他们在等待一个能指明未来道路的人。但是我认为,我们从U型理论学到,未来可以体现于团体之内,而不必依靠某个‘英雄’或传统的‘领袖’来体现。这就是往前迈进的关键,我们必须培养不依赖杰出个人的新领导形式。” “我非常同意。但是对个人修身,它的意义是什么?” “它对个人的重要性将是历来所未见,”贝蒂苏说:“对更多人来说是如此。其次,修身将在大型群体内与群体间发生。我们必须学习能帮助修持团体与大型社会系统智慧的修炼。” “在我们这个时代,这就是领导的最大特质,”彼得说:“全球化机构网络的世界里,我们面对的议题,是阶层式领导制度根本不敷因应的。我们的世界与孔子、柏拉图两千五百年前谈论领导观念时的背景,两者间的重大差异便在于此。 “我们跟全球化企业的执行长们讨论时,不断看到这些问题。局外人很容易高估这些执行长拥有的权力。我记得有个执行长曾半开玩笑地说,他总是想着,当他爬到公司顶层后,他的办公桌下面会有许多控制杆,只要拉拉它们,就能让事情成真。他说,当他终于爬到顶层,却发现桌子底下什么也没有,那种感受有如大梦初醒。我想,国家元首的情况也差不多。阶层顶端存在的权力,往往会偏离轨道,成为一股毁灭的力量,而不是建设的力量。只要几周,一位执行长就能毁掉信任,以及多年才能建立的普及知识。发动战争的毁灭性权力远比斡旋和平来得威力强大。” “领导模式从有顶层领导者的组织阶层,走向共享的分散网络时,很多事物都要改变,”贝蒂苏说:“若要这些网络秉持真正的觉知运作,就需要许多人致力培养能力,为正在涌现的未来服务。 “因此我认为,修身,‘成为一个真正的人’,是我们这个时代最重要的领导议题,过去没有一个时代,像今日这般地需要这种态度。这是一个非常古老的观念,但却蕴藏了走向‘全球民主’(global democracy)新时代的锁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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