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可了
吾师张公近二十年来,从事整个中国与世界文明的改革开放,与古今中外人文精华的统一。他近二十年来在各地的文化交流是这样的:
一九九○年四月应上海哲学会和上海中西哲学文化交流学会的邀请,在上海华侨宾馆松鹤厅报告:「禪的超越性」和「烦恼与解脱」,当天曾任上海市长、当时為市长顾问兼管辖东南六省经济决策的汪道涵先生来拜访吾师。下午应华东师范大学的邀请,至玉佛寺演讲,冯契先生致词,表达对老师的欢迎与推崇,并且期望老师為民族、為文化共同努力奉献。
一九九○年四月应上海中西文化交流协会主席冯契先生及中国哲学史会会长任继愈先生的邀请,在北京文化界高层领导与学术界做了禪学座谈。
一九九四年八月在山东大学第二届墨学国际研讨会上报告:「墨子哲学的中心:爱」。
一九九五年四月在西安师范大学当代哲学与伦理会议上报告:「建构所需要的哲学与伦理」。
一九九五年九月在广州华南师范大学中西比较哲学会议上报告:「物自体」。
一九九六年广东罗浮国际道家会议上报告:「老子生命哲学系统的开展」。
一九九六年八月在湖南岳麓书院纪念朱熹国际会议上报告:「〈学记〉对成就儒学的重要性」。
一九九七年五月参加香港孔子思想与二十一世纪国际会议上报告:「中庸思想系统的开展」。
一九九八年四月在臺湾台中文化中心报告:「什麼是真正的爱」。
一九九八年八月在湖北大学报告:「禪话精要点滴」。
一九九八年十月在河南夏邑儒商会议上报告:「什麼是理想的儒商?」。
一九九九年五月在北京大学报告:「唯识三十颂」。
一九九九年七月在武汉和长沙科技大学报告:「科教兴国、人文治国」。
二○○○年九月在香港孔教学院七十周年院庆上报告:「重整儒教」。
二○○二年九月应广东云门寺佛学院建院十週年庆祝邀请送交一份报告:「云门禪与当代社会」。
二○○七年四月在贵州大学中国文化书院报告:「传统文化思想的核心问题」。
二○○七年四月应上海电视纪实频道《文化中国》、上海人民出版社、文庙讲堂和文汇报邀请报告:「中国传统文化与文人之道」。
二○○七年六月在臺湾台南市政府报告:「全面解决人类社会问题在重建印度的唯识哲学」。
二○○七年八月应上海人民出版社邀请送交一份报告:「国学大师南怀瑾先生的成就在哪裡?」
二○○八年八月在上海图书馆报告:「中国的飞昇 世界的希望」。
二○一○年十月应北京佛教文化研究所邀请,在广化寺做三天报告,题目為:「六祖惠能是怎样悟道的、禪门泰斗 南公怀瑾先生的《禪海蠡测》、禪与中国文化」。
二○一一年九月应北京大学儒学院邀请在北京大学治贝子园做二天报告,题目為:「《中庸》思想系统的开展、哲学的统一性」。
二○一一年九月应清华大学羊涤生教授的邀请,报告:「禪与幸福人生」。
最為值得一提且為中国未来发展一大事因缘的是:吾师尚德先生在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亲传南太老师所授的「六字大明咒」。
二○一二年五月在奉化雪竇寺做二天的报告,题目為:「什麼是唯识、散谈唯识学」。(以上讲演内容,可参考达摩出版社出版的《禪的超越性》、《张尚德演讲集(上)》、《张尚德演讲集(下)》、《中国人是真的》、《禪与中国文化》、《中庸思想系统的开展》、《散谈唯识学》等书。)
吾师张公尚德先生无一不都是為中国和人类自由、民主、公平、正义奋斗与效法中外往圣先贤,在一个时代的重建文化铁路上做努力。
吾师张公一生协助和创办了三个书院。
达摩书院
在臺湾苗栗狮潭成立达摩书院,是一所私塾性的学堂。群山环抱,小溪捐捐,绿竹依依,四方来者都讚為世外桃源。因是达摩书院,所以著重达摩的印心经典与禪定,志在明心见性,在绝对的自由中隐含著绝对的严格,在绝对的严格中隐含著绝对的自由。
达摩书院的院旨是:
一、以修证达摩禪為宗。
二、以契法报化三身為志。
三、以印心的楞伽、悟道的楞严、成佛的法华、理事圆融的华严為本。
四、以清净圆明、了不可得、维摩不二為总。
五、以常乐我净、四无量心為归。
结语──歷劫修行:
归命十方
超越十方
普照十方
达摩书院继承的禪是:
一、达摩是中国禪宗初祖;在印度得法於禪门二十七祖般若多罗尊者;后在中国传法於禪门二祖慧可;告知慧可「诸佛无上妙道,旷劫精勤,难行能行,非忍而忍,岂以小德小智,轻心慢心,欲冀真乘,徒劳勤苦。」;并赐偈慧可:「吾本来兹土,传法救迷情,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又付託禪门印心经典楞伽经四卷;开示梁武帝:「净智妙圆,体自空寂如是功德,不以世求。」
二、达摩禪超越有与无,成就无為法又超越无為法,超越一切,超越也超越。
三、达摩书院远崇达摩传承;中习禪门风范;近稟禪门泰斗南公怀瑾先生教诲:首示「孤寒贫露」,继嘱亲证佛所开示种种。
达摩书院因有太老师 南公怀瑾先生的无尽鼓舞与勉励,祂至為器重,特书「达摩书院」四字,高悬其上,这应该是臺湾未来新的文化遗產。
吾师近年来希望透过重新整理和解释《成唯识论》,用译述韦达先生的中译英版本:「唐玄奘的成唯识论」,同时讨论欧阳竟无的唯识抉择谈、印顺的唯识学与方东美和南怀瑾老师的唯识学,虽年越八十,犹日以继夜的不畏劳苦,著作了《唯识新引》一书(现已在达摩出版社出版四册)。用浅显易懂的文字语言,试图指出解说东西方精华文化思想会合的难处在哪裡,在西方人文思想和实际生活中,為什麼缺少东方人的境界和缺少某些语言文字的表达与词汇,来发扬唯识学。企图让西方人也真知道中国最宝贵的学问:唯识学。同时,他也相信唐太宗的贞观之治,就是因為当时唯识学的兴盛。更坚信东西精华文化的会合,将唯识学见康德,将康德见苏格拉底、孔子、老子和一切往圣先贤,是一条最好的捷径。同时於二○○五年创办了「中华唯识学会」,南太老师為此学会的名誉理事长,吾师则為理事长;二○○九年十二月「中华唯识学会会讯」创刊号出刊,一直至今。让古今中外学术上共同瞭解一个根本问题:人从哪裡来?人本身的问题与存在的究竟是什麼?唯识学裡说得很清楚。
中国文化书院
老师在香港参加国际儒学会议上认识贵州大学张新民教授。因北京有个中国文化书院,吾师也本来是中国文化书院的导师,又是张岱年先生办的孔子学会的副会长,所以告诉张教授贵州很需要一个中国文化书院。因此张教授在贵州大学成立了中国文化书院,现在也是书院的院长;而吾师亦是中国文化书院的名誉院长。此书院在研究、传播和推广传统文化方面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和重要地位。
道南书院
第三就是在湖南湘潭成立道南书院。
道南书院的对联是:
「容止汪洋,大道中虚涵万象。看人物风云际会,摇洞庭八百里烟波。兼壮乾坤,开啟仁山和智水。
景行南岳,旷怀内瑜瑾一心。将古今经典传承,究华夏五千年文化。以新日月,步趋先圣与时贤。」
今引张新民院长一信之部份内容,告知创办道南书院之困难。他说:
「道南书院创办之事,虽屡与湘潭地方人士谈及,然皆言未尽意,兴未尽酣。盖汪辜会谈,人人尽知,唯先生拥慧前驱,导夫先路,则询之世人,绝少与闻者。虽幽德潜光,愈见真金,然设若无先生与汪(道涵)、冯(契)二氏之先期晤面,成為歷史性之大序幕,兹事尚不知有何诡譎变化,至少必有时间之推迟,则断可知之矣。
先生谦光照人,从不自炫,自以為赴沪之事,乃受国学大师南公怀瑾先生之嘱,功在他人,永当铭志,故乃有意创办道南书院,以纪念汪(道涵)、南(怀瑾)二公焉。如此良苦之用心,真可谓扬人之长,不遗餘力,修己之德,唯恐后人。诚可谓君子之道闇然而章,岂能弗令人肃然起敬乎?
尤有甚者,《坛经》载惠能於五祖门下得法后,五祖尝送其至九江驛,并云:「汝去努力将法向南。」又《五灯会元》:「五祖自后不复上堂,大眾疑怪,致问。」祖曰:「吾道行矣,何更询之?」复问:「衣法谁得邪?」祖曰:「能者得。」则可见大法南传,唐代以来即為一不挣之事实。盖乾坤变化,地气转移,南方人才蔚然联袂兴起,已駸駸乎為一胜国矣。故创办道南书院,实乃有意上承文化之正脉,稟受天地之浩气,因应时代之需求,以证斯文之不丧。慈悲大愿何等深广,用心何等良苦哉!
处今日之世,创办道南书院,绝非易事,庄子岂不早就有言:「世与道交相丧。」道虽一日不可无,乃人之所由,然世异事变,人心陷溺,攘攘纷纷,头出头没,群皆趋利,不谓之世丧,喝可能乎?世丧至极,必是道丧。故有识之士,无不痛心疾首,汲汲谋謨,多方呼吁,思有以变之。唯社会积弊,首在人心,倘习染不除,气质不变,种子现行,现行种子,因因果果,果果因因,欲求民生安寧,无异缘木求鱼,喝可能耶?如此则道南书院之创办,虽难免不遭时艰,必受蹇困,仍当孤军奋起,闢路寻径,择津开航,為世人树明灯,為天下开太平。倘一线之希望尚存,即千古大事因缘,必具大慧眼,善巧方便,经权兼用,,始可最终成之也。」
吾师在道南书院这几年不断的主持禪修,培养了来自世界各方的精英,有美国、澳洲、日本、俄罗斯、大陆各省……等等。他知识渊博、语言生动活泼、妙语如珠、旁徵博引、禪门功夫深厚,表现出一代宗师的文化素养与文化精神气象。现已年八十二,仍心繫人类文化的发展,孜孜从事此整个人类文化重整的艰苦任务。他相信:
人类必会走向一家;
世间的真理是一样的;
中国一定会恢复自己的高贵;
人人都是真的。
二○一○年五月吾师张公尚德先生,在湖南道南书院主持禪修,有觉渡道友写就参学记录,述及吾师张公禪法细緻慧心,特引录如下,以供参阅。
拜尚公夫子,悟无我至理。
「陈子昂诗曰:『念天地之悠悠,独愴然而涕下。』《易》曰:『憧憧往来,朋从尔思。人之生生死死,於念念中迁流不止,其奈之何?』
因读怀公夫子之《禪海蠡测》、《楞严大义》,景慕禪宗,念念不忘,红尘万丈,拖泥带水至今。期间曾获怀公亲示慈旨,蒙首愚上人神咒灌顶,自忖闻罄音而心寂,了知诸行无常、万法归寂,却终不踏实,原因在於『我悟空』、『万法皆空我不空』,有个『我』尚在,此『我』念在,无数念攀缘不尽。
今蒙尚公夫子不弃,允准参列法席,入室扣请教益,即问:『既然诸行无常,我人如何於无常中得解脱?』
师示以一偈:
『视一切因為善因,烦恼即菩提,终会解脱;
看任何缘為非缘,缘起必缘灭,无缘要随。』
后又手书一偈告诫:
『有几日斋粮,便过几日;
得几天缘份,便住几天;
本来清净无事也。』
后一日,师示:『你能不能不要再在佛上搞了?』余愕然不知所对?
十餘年来视佛法為命根,诚以為『生之寄託,死之安慰。』
尚师手段毒辣,上来夺人命根,够狠!
又训曰:『你说说怎样才能改变你那个愁眉苦脸的习气?』
更是一语戳在痛处。
余正因归命无处,寝食难安,诺道:『要证空。』
刘师兄於一旁指点:『要无我。』
余心下一惊:『若非实证人我法空,无我谈何容易?』
法会即散,师之棒喝机锋歷歷在目,时时参究,却发现:『我』之一念,遍觅不得,既无『我』念,何处不通。
原来是诸法不空唯『我』空,把一个虚名羈绊了性天风月,无此虚名,不一样饥餐困觉?饮赵州茶、餐云门饼、领德山棒、闻临济喝、读慈明榜的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没有什麼我不我的。
尚师六月以『本无话头,何以又有话头?』示诸学人,此话头岂不异於『本有话头,何以又无话头?』空空有有,阴阳相生。
《肇论》:『动寂虽殊,而莫之可异也。』
《楞伽经》:
『世间离生灭,犹如虚空华。
智不得有无,而兴大悲心。
一切法如幻,远离於心识。
智不得有无,而兴大悲心。
远离於断常,世间恒如梦。
智不得有无,而兴大悲心。
知人法无我,烦恼及尔焰。
常清净无相,而兴大悲心。』
所谓『兔角不必无,虎尾不必有。』如是如是,岂有我之安身立命处。
现与拙荆分室而居,孤身净修,神光照注,新陈代谢,阴阳消长,安般、白骨、洗髓、易筋、施身、定光、持咒,随意而為,却是依了尚师一句『你不要在佛上搞了。』因為已没有一个『我』了,只是这个人而已,同与一切的存在生生灭灭罢了。
又忆席间有位法师曾与尚师辩论『了生死』的问题,尚师说无有生死可了,法师却信不过。依愚浅见,问题就在这个『我』上。寄语天下求至理者,此处禪风绵密踏实,须得胆大心细、致诚参求。
大唐盛世,有六祖、玄奘、窥基、李长者诸公通禪、通唯识,帝王、士大夫、贩夫走卒望风景从,用师用友,以至於万国来朝、而今何幸有诸禪德并现於世,中华掘起必矣。」
由上引可看出,禪宗心要,教授师以平常语句,直接了当的机锋方式,活泼运用,开啟学人慧思的方法,如飞鸟掠空,仙珠走盘,了无痕跡。有时说是成非,有时说非成是,有时肯定,有时否定,有时不肯定也不否定,无一定法可循,目的就是在考验学习者的见地与实证工夫,引其契入本有大智、大仁、大勇。
最后要说的是:禪宗的文化,证悟者,在未悟以前,都已做过长时间禪定苦行的工夫,在上师的片言开解之下,顿然而悟。悟后要起修,还要依止上师数年或数十年,学问德业,在操持行履之际,篤实履践,随时锻鍊所悟的道果,把上师的精华吸收、深化,再加以发扬光大。
禪门说:
「见与师齐,减师半德;见过於师,方堪传授。」
长江后浪推前浪,传承继起与创新,来日方长:
中华在望
附:
张老师说在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传六字大明咒的小文。
中国清凉月、人人清凉声明
北京带领中国往前走,未来是有希望的。
汉朝盛世的时候,长安一片月,万户擣衣声。
尚德在北京大学与清华大学公开传授 南公怀瑾先生的六字大明咒,在中国未来的发展上,绝对不是一件小事,是北京在智慧上所展示的一大事因缘。
音声陀罗尼中的六字大明咒「俺嘛呢叭咪吽」,是东方文明的圣乐,它和西方文明清净面的总结「哈里路亚」是一样的。所以乐圣贝多芬第九号大合唱欢乐颂彻底回归到「哈里路亚」,是有道理的。这不是宗教,而是人性在绝对解脱自在中,一种无尽喜悦美好的讚叹。
过去人类任何人的美好身心,无一不在此中。也就是说,往圣先贤的声音就表现出这种声音。人逢喜事精神爽,声到清凉万境閒。
中国的圣者孟子说:看一个人的眼神,就知道这个人怎麼样。
其实,听一个人开口的声音,也就知道这个人怎麼样。
睡觉鼾声如雷,不是身体有问题,就是太累也。那清凉是出不来的。
现代世界文明的问题,就是「大鼾声」太多。
尚德这些年来,传播南老师传我的六字大明咒,我已对祂的传授做了交代。来日方长,中国未来会在六字大明中,人人欢乐。因為它是透过清净愉悦的音声,自己归到自己,既非宗教,也非哲学,更非烦恼,而是无尽清明与喜悦。
结论:
汉宫清凉月,到处擣衣声。
中国清凉月,人人清凉声。
二○一三年三月九日
於台湾达摩书院
转自达摩书院网站 http://www.dharma-academy.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