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受君和堂邀请,参加了一场有关新冠肺炎康复的直播讨论,我想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话题,而新冠肺炎患者的康复及其相关的系列问题,更应成为一个值得全社会关注的焦点。
作为同有三和中医药发展基金会赴武汉一线的领队,我于二月二十一日早上离开大理家中,四月十日下午回到家里,整整五十天。
作为一位中医,也是一名志愿者,五十天下来,我更想跟大家分享的是回家以后的这段时间的感受和思考。
首先是家人和朋友,甚至是在视频中看到我的同仁都说我瘦了(其实也没瘦多少斤),老了一头。而我自己也觉得无论体力和心力都较之前弱了不少,对很多事情的兴趣也提不起来,甚至不愿意见生人,睡眠也不如从前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抑郁了吗?为什么?
这使我不仅想到众多新冠肺炎的康复,更想到近千万的武汉同胞在历经三个月的居家隔离后,如何走出楼道?如何面对新的生活?
谷雨已经过去好些天,春天很快就要结束,而受新冠疫情的影响,武汉、湖北甚至全国不少地方的朋友们几乎没有享受春天的气息。武汉封城的时间(元月二十三日)正好在立春前,虽然四月八号解封,但由于疫情的诸多不确定性,至今仍有不少武汉的朋友只能呆在家里。
春天是生发的季节,中医认为在这样的时节里我们必须要做的,就是要将生活起居乃至心态调整到能够适应春的状态上来,这样天地就会象父母一样的呵护我们、生养我们,这就是所谓的“养生”。
《素问·四气调神大论》里有这样一段有关春时的记载:“春三月,此谓发陈,天地俱生,万物以荣,夜卧早起,广步于庭,被发缓形,以使志生,生而勿杀,予而勿夺,赏而勿罚,此春气之应,养生之道也。逆之则伤肝,夏为寒变,奉长者少。”
“四气调神大论”是《素问》有关生命的全周期养护指南,其中对应于春季的称为养生,对应于夏季的称为养长,对应于秋季的称为养收,对应于冬季的称为养藏。这里的养护又称调神,虽然涉及的面很广,但此篇大论里主要强调的是起居与情志两大方面。
所谓调、所谓养,就是力求在这两大方面与天时保持一致(或相应),若能保持一致,那么用今天的话来说,天地巨大的能量场就能与你同气相求,就能全方位地呵护你、滋养你。若不能与天时相应,甚至违逆之,那么其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上述的两大方面虽说交互影响,但相较而言,起居主要影响身的层面,情志主要影响心的层面。身的层面可称健养,心的层面可称康养,这两个层面虽不似泾渭,但也不容含糊。如果我们不清晰这一点,只是笼统地来谈康复,最终恐怕难以达成所愿。
春三月,万象更新,干枯的枝头渐成翠绿,此一万物复苏的情景叫作发陈。如果生命的状态能够通过起居及情志等的调适,使其也处于发陈的状态,那么这就是所谓的养生之道。
因此,无论是夜卧早起,以使志生,还是生而勿杀,赏而勿罚,都在于保持情绪的舒畅,都在于与这个春生的气息相呼应。
而看看庚子年的春三月,回想二月二十一日入汉的那个夜晚,天气阴冷惨悽,马路上空无一人,偶有的也是路边三、二个检查人员,从头到脚一身纯白,令人生畏。
接下来,从一次次的酒精消杀,到严密封闭状态下的工作,耳边传来的除了疫情还是疫情。而居家隔离的人们,虽不用穿戴防护装备,但几个月不能出门的日子,也如同被水泥包了个严实。
可以说,这春三月里,武汉人民从身到心基本都处在“逆行”的状态,完全没有春生的气息。这样的日子肝(中医范畴的肝)不受伤,几乎是不可能的。
今天上午与汉口某医院的领导通话,他感叹道“怎么过去都很好的员工,现在动不动就发脾气,领导难当啊!”发脾气是肝气受伤、肝气不畅的典型表现,不过发脾气倒还算是好事,因为到底还是能够发岀来。
若肝伤的程度严重,进而影响心(肝与心属母子关系,母伤则不能生子),那么进入深度抑郁等心理疾病是完全有可能的。
所以,随着武汉新冠患者的清零,康复的问题一定不可局限在新冠患者的群体,医护这个群体也应该作为重点,但相对而言,武汉九百多万人民更应是重中之重!因为群体效应所带来的后果更不堪设想。
对于人类而言,我们仅仅知道新冠病毒可以致病、可以传染,这是远远不够的,情绪若积累到足够量级,它的传染性、它的毁灭性也许远远超过任何一个病毒!
可以告慰大家的是,经过半个月的调理,夫人给我开药,女儿给我扎针,朋友们送来祝福、宽慰及好吃的东西,而我更有意识地加强身心锻练,乘着春末到苍山的翠林中踏青,多一些与春生气息的交流与呼应。
当然,更重要的是认识内在的情绪,认识内心的怯弱与不安,并且不拒绝、不排斥地与它们呆在一起,同时在这样的心境里想着还有太多与我一样的人,我能为他们做些什么?慢慢的,慢慢的,我们便能走出困境,实现身心的康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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