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五月,同事张耀伟告诉我:“南怀瑾老先生在上海。如果你想见他的话,我可以安排一下。”我当即回答,“当然想见,越快越好!”南老不仅是一位国学大师,也是一位传奇人物,如有机会拜识,真是太幸运了。 过了两天,我们如约来到番禺路一处寓所,厅堂里高朋满座,有台湾学术界、出版界、商界的朋友,也有大陆的各界人士,但我一眼就认出了南老先生,先生中等身材,一袭长衫,仙风道骨,而又面目慈祥,两眼炯炯有神。 吃饭的时候,或许因为我是初见,有幸坐在南老身边。我约略向南老汇报了我的学术兴趣,呈上一本小书请南老指点。南老立即嘱助手取出他在台湾新出版的《庄子諵譁》上下两册,签名送我。我问南老为什么将“南华”(《庄子》在道教经典中称《南华真经》)改成了“諵譁”,南老说:“我只是喃喃而语,而且有许多地方脱离了原文。” 趁着南老与其他朋友交谈的机会,我立即翻阅起来,没多时就被其别出心裁的见解和生动的表述吸引住了。 临别之际,南老拉着我的手,我斗胆说:“何时有幸出您老的书?”南老笑而不答。 同年8月4日,由《文汇报》、上海人民出版社和上海电视台纪实频道联合邀请南怀瑾先生为上海传媒界作一次讲演。南老讲演四个小时,精神抖擞,妙语如珠,会场内鸦雀无声而又气氛轻松。 凭借耀伟与南老的特殊关系,南老终于答应给我们出版两本新书,一本是《南怀瑾讲演录》,另一本是《南怀瑾与彼得·圣吉——关于禅、生命和认知的对话》。深秋的一个晚上,我和耀伟驱车前往南老亲手创办的“太湖大学堂”,商谈编辑方面的一些问题。 我仔细拜读了南老的这两部书稿。《讲演录》是南老近年在内地对知识界、工商界、传媒界作的五次讲演的实录,涉及东西方文化发展的走向,当代人文教育的现状与对策,个人的品格修炼和读书养性等方面。《对话》则是美国管理学大师彼得·圣吉2003-2006年间四次参拜南先生的访谈记录,内容涉及禅宗的修持方法,以及生命、认知科学等,是一场有深度的东西方跨文化对话。 深夜掩卷,我眼前又浮现出了南老的形象。南老1918年诞生于浙江温州乐清一个世代书香之家,抗日战争时期投笔从戎,后赴台湾执教,又远赴欧美考察讲学,门生弟子遍天下。先生精研国学,于佛、道、儒学皆有精深造诣,兼通诸子百家、诗词曲赋、天文历法、医学养生诸学,对西方文化亦有深刻理解,学贯中西,著作等身,俨然一代宗师,在中西文化界有巨大声望。南老年届九旬,神明不衰,读书不止,交友、授徒、讲学、撰作亦不止。其学博大精深,鲜可企及,以其平生所学、所思反哺于世人,则蕴睿智于平易,寓深意于笑谭,发常人所不能发,化腐朽而为神奇,更不可企及矣。 http://www.spph.com.cn/books/bkview.asp?bkid=130148&cid=3847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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