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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夷七日

时间:2008-09-19  来源:  作者:善光

2007年三月,武夷山打七。尊师命,留点滴体会。

第一天:这一拜

这一拜春风得意遇知音桃花也含笑映祭台这一拜保国安邦志慷慨建国立业展雄才

这一拜忠肝义胆患难相随誓不分开这一拜生死不改天地日月壮我情怀

长矛在手万剑生辉看我弟兄迎着风烟大步来

这是桃树园里刘关张的一拜,拜的是生死相交的兄弟义气。 我的这一拜,竟也热泪盈眶,是迷失荒野孩子对家的渴望。 一天两夜之后的凌晨3:00,邵武下车。6:00转乘中巴至武夷山市,不足百公里的路程走了二个小时。八闽秀丽景致加上对武夷山的向往掩盖了旅途的疲惫。武夷山市的行政级别虽然只是县级,但作为双世遗旅游城市,城市建设颇有些现代的明朗大气。 稍作休整,换乘两辆卡车,15人挤在前斗。雨后泥泞路面上卡车蜿蜒盘旋,车内欢歌笑语,不到11:00抵达黄石头发射台下。 如来兰若,背靠两山山脊,面向东海,犹如一太师椅端坐云间。有些易经理论的阿建叹曰:真乃风水宝地也。 寮房稍息后,在衣大姐带领下依次上楼,进入禅堂,拜见师傅。 接触佛事不足两月,我对相关仪轨一无所知,心中忐忑,故亦步亦趋跟在黄师兄身后。远远瞥见端坐禅台上的师傅,第一印象:慈祥长者,比照片更显清瘦些。 突然见黄师兄等跪拜师傅,也赶紧照猫画虎般下拜。 一拜匆忙,仓促慌张,来不及细想; 见人再拜,也赶紧缩身下拜,内心有种滥竽充数般的自嘲; 对跪拜的形式恶补两遍,于是三拜时少了些慌乱。就在三拜长跪在地的一瞬间,一股热流倏地涌上心头,眼眶顿时湿润。 热流从何而来,一时不能明了。之后慢慢品味,依旧不知所以然。事后想过种种可能: A、那一瞥的余光中,看到师傅的威仪庄严,心生畏惧? B、从没有做过跪拜的礼仪,这一刻不得不从众而跪,心生委屈? C、自认为双膝高贵,不曾跪拜是内心的一种我慢我直。刹那间发现,敢于自我突破后的自我感动? D、有感师傅慈悲目光,犹如迷失荒野孩子终于找到亲人时的激动? 这一刻来的太突然,又似乎等待了太久。热泪盈眶包含着太多的说不清的情愫。

从此, “这一拜”旋律萦绕心间。 这一拜热泪盈眶叩恩师 思绪万千心澎湃这一拜游荡魂灵终遇主迷离之苦永不在

这一拜拨开云雾曾经伤心安然释怀这一拜生死了然般若智慧壮我情怀

佛音唱响 心无挂碍 忏悔精进 众生无边欢喜来

武夷七日——第二天:小参报告

师傅吉祥!各位同参师兄好!我与佛法亲近不足两个月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里我的身心发生了太多的变化,只恨自己语言贫乏,不知如何表达。只能借冰心先生的一句话来反映我此刻的心情:如同一个婴儿,看到了朝阳下一朵耀眼的红莲,深林中一只旋舞的孔雀,想叫出他心中的惊喜,但是除了咿哑之外,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在如来兰若的两天里,在来武夷山的途中,大家看到的我好似一个快乐无忧的孩子。是这样的,我的内心充满了欢喜。来时的火车上,刘妈妈看着我说,你知道么?你的眼睛变蓝了。是么,我的眼睛变蓝了?啊,我的眼睛变蓝了!我知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虽看不见自己的眼睛,但我知道自己的内心近似碧水蓝天般清澈。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刘妈妈知道,几个月前我的眼睛是灰蒙蒙的,一种用清水洗不净的灰色。灰色——接近死亡的颜色。长达近三年的时间,我在这种灰色的基调中生活,确切地说是挣扎。这是一段潮湿没有阳光的日子。心是灰的,眼是灰的,看到的天、地、人、物都是灰的。工作、家庭、情感有如几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活着如此的苦闷,我还有必要存在么?我看过些心理学方面的书,也经常和一个做心理咨询(心理医生)的朋友长谈。我很明白自己患了抑郁症,因为抑郁症的典型症状是有自杀的倾向。——是这样的,大家不必诧异地看我,和我心理疾病近似的张国荣尽管风华绝代,却已经“飞翔”了,幽默诙谐看似通达一切的崔永元也抑郁地休假住院了。在这几年心灵潮湿没有阳光的日子里,我努力挣扎过,尝过各种药方:山水疗法,参加户外自助游,做“驴子”,把自己融入到山水中;闹市疗法,加入美食俱乐部,借酒菜欢笑,把自己隐藏到闹市里;心理疗法,自学心理学知识,同时求助心理医生,一层层剖析自我。这些药方都管用,但都去不了病根,解决不了我最根本的问题。现在我知道,婆娑世界里,人人都有把脱不了的苦恼。幸运的是,大慈大悲的菩萨始终不肯抛弃我。几年前,因接送孩子到经典教育班学习,认识了金老师、黄师兄、刘妈妈等朋友。佛缘就这样一天天接近我,从开始的不屑一顾到后来的好奇,终于在2007年的新年,一次金老师制造的“误会”中走进了烟台的准提共修道场。

武夷七日——第三天 :老实持咒

“老实持咒,笨笨地都没有关系;持好咒,慢慢地就会转化我们的身口意,身心的变化真实不虚。”打七第三天,师傅多次提到要老实持咒,修行之路没有捷径。我是一无所知,那么便只好听师傅的话了:老实持咒。经过两天腿脚的“煎熬”,我在念咒和打坐上都开始有了点感觉。

先说说打七,打七是我国佛教的一个“专业名词”吧,我的理解类似于“七天专修班”或“七天加强班”。具体说就是在七天之内从事密集的修行,要求参与打七者在七天之内不得离开道场,以获得较佳的修行成果。武夷打七,每天八坐,早五点正式上坐,至六点三十早餐;上午八点至十二点前三坐,下午二点至六点三坐,晚饭后七点至九点。每坐大约一小时十分。除了师傅课前课后开示,持咒时间约四十五分,每坐之间行香、休息约二十分钟。(行香又叫跑香,即众人在两坐之间的散步活动,活动腿脚。)我是在懵懵懂懂中开始打坐,又在懵懵懂懂中上山打七,一切似乎还没有想好就做了,打个不够准确的比喻:有人说有东西处理便宜赶快买阿,先不管它究竟有多大用处抢到再说。我明白之所以能够来打这个禅七,除了缘分,还与自己的性情有关:一是好奇,二是大胆。关键时刻胆大镇静一直是我引以为自豪地地方。

话转回来继续感受打七和打七第三天的具体:以游戏般的心态“玩”打坐,不过两个月的时间,除了周日半天的共修,平日里连“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都做不到,好在春节期间有两天半的强化盘腿,最好成绩不过是散盘一个小时。就这么个“混混”混来打七,腿脚要受苦心里是有点准备的。还好,头两天腿脚酸痛还没达到死去活来的地步,呵呵。幸亏师傅慈悲,打七开始师傅就开示:能双盘固然好,不能双盘了就单盘,单盘不了就散盘,散盘不了就......乱盘吧。我就是散盘加乱盘度过了头两天,散盘最佳记录是二十分钟(为什么只能二十分钟以后再叙)。仅这二十分钟已让我浑身散架,好在我不够“执著”,跟师傅念咒要紧。念咒,上山前快板跟得模糊,不敢喘息,一句念完往往跟不上节奏,然而又不能不喘息,所以跟得很是吃力。打七头两天跟师傅引擎敲击的节拍念诵,感觉有进步,偶尔放录音则又找不到节奏,只能努力跟随。努力跟随的结果,头脑有些清醒,身子却麻木,尤其是腿脚、后背肌肉酸痛僵硬。一挨到下课除了行香,便溜回到宿舍,把自己摔在地上(地上有棕垫),请求师兄踏上一只脚乱踩。呵呵,做了些年的体育记者,知道运动员训练上强度重要,放松同样重要。

第三天,打坐和念咒都有点感觉了。打坐,腿痛减轻了许多,不用再请求师兄“糟蹋”我的身子了。念咒,听师傅的,老实持咒。我的体会,大声念咒才有感觉,下午和晚上的几坐尤其好,念得自己浑身冒汗,内衣湿透。大声念咒,我的声音大概是最大的(身前身后的师兄夸我声音洪亮,也挺得意的,嘿嘿)。大声中有些忘我的境地,只剩下师傅清脆节律的引擎声和自己的诵唱声,唱到高兴处情不自禁地笑了,和着节拍也是件美妙的事情,犹如旷野上孔雀翩翩起舞。晚小参报告时,王阿姨说要求早日皈依。皈依,是怎么回事,我也要皈依么。

武夷七日——第四天:皈依

“......特赐善男子**法名善光,善良光明......”

刹那间内心汹涌澎湃,江河奔流。泪流满面情不自禁,真想长跪在地不起。

上午三课结束时间提前,师傅为烟台、成都佛弟子灌顶,做完整皈依仪式。

时间是西历2007年3月11日11时。

皈依仪式众人情绪激动,尤以善门为最,受戒时情绪失控不能自己,跪倒在地嚎啕大哭,持续足三十分钟。

头天晚上小参,师傅答应皈依要求,说皈依佛门自愿报名。

晚课后正当不知所以然犹豫之际,善慧兄说此乃好事,你没问题,报名吧。

后来知道所有上山修行不曾皈依者都报了名。

这天早课后,师傅公布了准提佛门新弟子的法名。

我等为准提法门的“善”字辈。

法名公布后大家情绪激昂,一方面慨叹师傅神奇,算人如神,一方面深感责任重大。

算人如神,因为对应每个人的法名不仅寓意深远,且与其人性情贴切。上山三天只是打坐念咒,多数人并未有机会与师傅单独交流,如此准确不能不说神奇。

责任重大,是将烟台皈依弟子法名连接而凸现其意。

按打坐顺序,师傅依次取名:发、扬、光、大、准、提、门、转、传、有、无、住、空、妙。

多么神奇啊!

且不说每个人对自己的法名都深感满意,因为很符合各自性情特点,寓意深远。单说法名是按照打坐座位排列顺序公布之事。

打坐座位是第一天上山时,做接待的小师傅善德师随意安排的。之前我等都不熟悉善德师,座位基本上是按照我等进门的先后顺序安排的。男众一侧,女众一侧,很随意的阿。

且说发、扬、光、大四男众,不仅打坐座位相接,而且宿舍床铺也是如此顺序相连,床铺可是我们自己抱着被子到宿舍随意安置的啊。

张总法名善发,发扬光大头一字,张总确是年岁大哥,与“三宝”结缘最早,发扬之寓意不说,俗世中张总做生意的确需要“发”啊。

李师兄作经典文化导读老师,“扬”字很贴切。

本人媒体谋生,“光”是光明,也有传播之意。

隋师兄身高1.80米,标准山东大汉,魁梧健壮,确“大”也。

其他法名之传神不一一列举。

公布法名一小插曲:师傅说女众名还有“住、空、妙”时,性格爽快有几分急躁的孙师兄按捺不住跳将起来:

“我要‘善妙’”。

“好,就给你‘善妙’”。

依次公布毕法名后师傅笑着说:

“看你这个急性子,不争,‘善妙’也是你的”。众人哄堂大笑。

第五天 :加持力

初入佛门,懵懵懂懂。 上山前便听不少师兄说过“加持”、“加持力”之词,不明何意。 如来兰若里,这个词语更是常常听到。 第二天晚餐后,听到王阿姨和丛阿姨在交流打坐体会: “师父的加持力太强了,我一坐也坐不下来,双盘一会就不行了,没办法改单盘了,单盘也坚持不到底,你呢?” “丛:是啊,我也不行,双盘我也坚持不了。” 我在一旁忍不住插话: “怎么会呢,王阿姨,你不是在家双盘两个小时没问题吗?一坐才四十分钟多点啊。” 丛阿姨哈哈一笑说: “在家我也能坐两个小时呢,山上的气场不一样啊。慢慢地你就知道了。” 心里纳闷:怎么可能呢,师父明明坐在台上,我们距他几米远,怎么会给什么力呢。 嘴上这么说,自身也感到了打坐的异样:在烟共修时,我散盘的最佳记录是一个小时,咬紧牙关翘腿单盘也坐过近半小时,可在禅堂里我的两腿就不听使唤了,散盘15~20分钟就受不住,不得不频繁换腿。 打坐异样,念咒也不同,在家跟师父录音诵咒,快板总跟不上节奏。山上听师父领诵,却听得清晰,念得愉快,不仅很快跟上快慢节拍,还念得心生欢喜。 第二天就跟上了节拍,三、四天进步明显,跟随师父引擎大声念,快板时有种忘我的感觉:天底下只剩下师父清脆的引擎声和我大声地诵咒声。此时很有一种快感,节律相和浑然忘我的愉悦,言语不好形容。 咒念得好,通体发热出汗,每坐下来都是内衣湿透。

师傅强调念诵方式要做到金刚念诵,要一口气一口气的念,音调不宜太低或太高以免造成喉咙的负担。但我一是理解不够准确,二是小声念怕跟不上节奏,大声念诵则感觉过瘾。发音部位不够放松,终于在第五天喉咙喑哑,发声困难。嗓子哑本该以默念为主,但还是常常忍不住师父引擎的“诱惑”,哑嗓也大声。

关于“加持力”,还有在我看来更神秘的地方,那就是师兄们常说的师父能“看透”每个人的心思。 对此,起初不以为然,我一直自以为是个标准的唯物者,不信鬼神,世上没有什么神秘力量。但在武夷的第五天,我开始对多年的信条产生了疑虑。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是民间朴素的谚语。 当事实一件件摆在眼前的时候,不信么,不信则成了自欺欺人。 师父曾开示:圣人云,未知生,焉知死。 关于“神秘”种种,非亲证感受不可。言语说不清,还是不说为好。 打坐持咒虽渐入佳境,然世俗众生总会起心动念,有“我”必然会有“我”所带来的贪嗔痴慢疑。 引子是中午接到单位领导催促我早日上班的短信,联想到上山前母亲不解的话语 “儿啊,你这样做对么?”,想到几天前二姐的揶揄“你成佛成仙自在,不管父母孩子” ...... 下午第一坐,无始中心生“疑”念: 怀疑自己这次请假上山打七是否正确,怀疑这几天的清爽是否真实,以至于怀疑师父怀疑佛法.....想到还有两天就要下山了,山中“仙境”固然好,但下山还是要面对过去的一切,工作的压力,家庭的烦恼......一切都是无聊.....半年前抑郁中的那种感觉再现心头。 擎音终了,思绪混乱依旧闭目。师父开示两耳混沌不清(几日来坐后开示一直听不清晰),忽然一语直插心脾: “人活在这个世上,不过就几十年,何必自寻烦恼。” 如当头一棒,敲醒了我的愚痴大梦。 如融融春风,吹散了内心的封沉污垢。 睁开眼睛,第一眼见到还在禅中的衣大姐,面带智慧、幸福的微笑。我的心彻底定了下来。

几年前第一次见到衣大姐时,典型的家庭妇女模样,众人交流时,她没敢插一句话。她自己也说以前她是个“笨人”。而现在她的人生智慧、对佛法的理解早在我等之上。 再看我面前的黄师兄,一个初中毕业生,曾经的社会小混混,现在不仅全心全意利益众生,而且智慧超群,知识广博。用他自己的话说,读(深奥的)佛经如同读小说。 看到这两人的变化,还有什么理由怀疑佛法的神奇,师傅的慈悲加持呢! 这天晚上小参,一直不多语的两位美国师兄善言、善华(音)饱含深情地讲述了自己跟随师父十多年的心得,以及这次得到师傅音讯后不顾一切万里寻师冒雨上山连续打了三个七的体会。众人听后颇为感动。 小参后临时举办了一次欢送晚会,晚会上“发扬光大”四兄弟演唱了一首“把跟留住”,我哑嗓朗诵了“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武夷七日——第六天: 见“空”

“师父慈悲!今天是打七的第六天了,我才刚刚和师父有一点点‘相应’,慢慢体会出‘慈悲’二字所包含的意义……”

当晚的小参,我以此开头。

对“慈悲”二字不曾有过特别关注,几日来,在师父身边点点滴滴的感受积累,“慈悲”二字逐渐放大起来。

师父是个慈祥可爱的老人。

师父是个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好人。

师父是个朴实无华的人。

师父是个处世低调的人。

……

这样的“白描”,多少词汇都不足以描绘出内心对师父的印象,只有——慈悲。

慈悲是身心由内向外完全散发出来的一种感受,一种心态。

慈悲是对一切生灵的爱,无论是人,或动物,或植物,或神佛,或是鬼怪,甚至是石头,只要是有生命,均对之慈悲,如同己身,一视同仁。

慈是愿度世人苦,悲乃忍看众生迷 。

下午三座后师父开示,谈到每天要做的施食,“食”不在于形式。说到自己有时候过于忙碌,身边找不到食物时,心中会观想把自己身体作为奉献的食物:

“我愿把我身上每块血肉乃至每个细胞供养给法界每个众生”。

此时此刻,我真切感受到,这不是妄语,师父就是这样的大德。如果需要,他会奉献自己的所有。

一回,做仪轨的善德师体态不够轻盈,走路稍有响声。师父不厌其烦的讲解为什么行走坐卧姿态要“行如风,坐如钟,卧如弓”。不仅表述详尽,而且亲自从坐上下来,为善德师也是为大家演示了一遍。拳拳爱心由此可见一斑。

我的打坐持咒有些相应,逐渐进入状态。

打坐开始出现的背痛,第三天后就没有了;两腿尽管还是酸痛,但也不似开始两天那般难熬,上午有一坐居然没有换腿,当时还以为本坐时间短呢。

嗓子哑,这两日只好默念。失之东隅,收之桑榆,默念的好处是注意力更容易用来聆听,用来观想。

这一天师父的咒语和引擎奇妙无比,将大家带入一个又一个神奇的境界。其中一坐我感受到的是古战场上万马奔腾,战鼓齐鸣,就像张艺谋《英雄》中的场面。事后和师兄们说的几乎一致。

师父也很高兴这一天大家的表现,晚小参时开示:很久没有听到这种海潮声了。

下午二坐观想进入状态,师父给予加持,我这个初学者居然也见“空”了。

当时全神贯注按照师父指点去观想,先观想佛母由远而近;上师(首愚师父)加身;跪拜;从下而上观想佛母,较清晰;观到佛母智慧眼时,眼里射出一道光,犹如科幻影片中的激光一般照向我的两眼中央,将我的“意念”从外推进后脑;师父的引擎声犹如洪钟,在体内由上而下回荡;这种感觉很是受用,不是舒服两字可以表达,我就停留在此细心品味感受;渐渐地一团淡蓝色的白雾弥漫头顶,融化了头部,融化了颈部,融化了上身……由上而下,融化了全身。

色身不在,与虚空融为一体,但意识清晰。此前始终酸胀麻痛的双腿也没有了感觉。

内心意识:这就是“空”么,这种感觉好“爽”啊!就让这种“爽”停留下来吧。

此念一生,“空”便消失了。

不知道这是不是师兄们常常能体验的“空”,不过这种感觉很“爽”,那就再来一次吧。

再一次沿原路“返回”,又一次“空”掉了头部和上身,酸痛的双腿却“空”不了。

晚小参报告时,向师父汇报了这种体验,师父只说了四个字:继续精进。

善慧师兄却很高兴,肯定了这是师父给予的加持“让你空一次,好有信心继续努力”。

武夷七日——第七天(一):青蛇之泪

“我也有眼泪了?我也会流眼泪了!”

影片《青蛇》中的小青在经历了人世间的爱恨情仇之后,惊喜地端详着从自己脸颊上抚下的一滴泪——经过千年的修炼,她终于有了人的情感——由蛇变人的欣喜眼泪。

“我也有眼泪了”,上午第二坐,我和小青有着同样的惊喜。

有人说,有无眼泪是人与动物的区别,这种说法是否准确没有考证。不过,泪水确是人类丰富情感的一种表达。泪水究竟有多少种含义,我说不清,但我知道,有一种泪水如圣水,能洗去灵魂的污垢,净化心灵。

山中七日的每一天都有人流泪,有人哭,甚至是失声恸哭:有人在禅坐上,有人在小参报告中,有人在休息时的宿舍里。

我以“好玩”、“好奇”的心态看待身边的师兄们流泪,渐渐地心里产生几分羡慕,因为我知道,每次流泪都是一次心灵的净化。心里思忖:我怎么不哭呢?我已经麻木到失去流泪的功能了吗?

是啊,我已经麻木好多年了,我已经好多年不流眼泪了。

想起这些年世俗中经历的种种郁闷,早已压抑了内心的灵动。不管遇到的是愤怒还是忧伤,用来化解的往往是一只接一只的香烟,口里吐出的烟圈一层层地将心包裹着、麻木着。

上午第二坐,师父清脆的引擎一响,便将我带到一个空灵的境界。师父现在的咒音较之我们平日里打坐用的录音更加灵动。想到即将离开师父,离开这种摄我魂魄的灵动,犹如尚未断奶的孩子就要离开母亲,一丝忧伤涌上心头,同时感恩于师父大慈大悲的情绪与之相互交织。

倏地,泪水涌出眼眶,一滴又一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眼泪,我也有眼泪了!”小青的惊喜变为我此刻的激动。“我不再是木头,我也恢复有了人间的正常情感了!”

整个一坐都是在泪水中度过的。就让清泪留在脸颊,不去擦它。因为这是感恩的泪,是幸福的泪!

第七天(二):佛音无限

打七第六天,善慧兄交待给我一项任务:主持禅七结束后的晚会。

这可是项艰巨的任务,倍感压力。

原来打算与善乐共同策划主持,可善乐这两日早已变成了泪人,沉迷在自己的情绪中出不来。而这任务不比其他,推辞不得,因为这不是展示自我,而是关系大家在如来兰若是否有一个完美的结局。看来赶鸭子上架,我只能独自挑起这副担子了。

这一日上坐行香,满脑子都是晚会的编排。两坐间休息时上窜下跳,为每个人安排节目。动员每个师兄发挥特长积极参与,让大家都有机会以文艺的形式表达心中的感恩与喜悦。

尽管两手空空,无米也要成炊。大脑飞速转动,尽我所知所能。

没有适合的小品,中午休息时编写,再动员演员,边导边演。

记不住歌词,诗歌,短信请求烟台、青岛的朋友快速发过来。

抓住吃晚饭的机会,勾勒出晚会方案的大概轮廓。呈现师父过目,顺利通过。

商请成都的善宝兄协助主持,终于在晚小参报告结束、晚会开始前一刻理顺了节目单,从而上演了一出一天内编排、导演、主持一场一小时的文艺晚会——《佛音无限——成都、烟台同修谢师欢乐大家庭恩文艺晚会》。

附:晚会节目单

佛音无限——成都、烟台同修谢师恩文艺晚会

第一部分: 准提大家庭

1、合唱:祈祷

2、男女对唱:敖包相会 善顶(成都)善发(烟台)

3、男女对唱:康定情歌 善宝(成都)善大(烟台)

4、幽默方言:学准提 善提(烟台)善明(成都)

第二部分:真诚谢师恩

5、朗诵:心灵妈妈 善发

6、歌曲:外婆的澎湖湾 善大

7、古琴演奏:秋风词 善乐

8、朗诵:乡愁 善光

第三部分:同唱大准提

9、歌曲:母亲 善住

10、朗诵:晨起诗 善有

11、古琴演奏:普庵咒 善准

12、女声小合唱:聚散 善空 善文 善妙等

13、男女对诵:老人与海 善乐 善光

14、藏经诵唱: 善明

15、成都、烟台代表讲话 善明 善慧

16、合唱:一盏明灯 领唱:善明 善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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