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去过南老师在香港家中的流水席,原因有二,朋友里面有几位是南老数十年前在台期间的某些弟子,对南老师的<<直言>>家风耳熟能详;此外,在美从事慈善工作多年的华兴学姐,是南老非常照顾的学生,又见识到了截然不同面向的南老师。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绝对是南老师的绝活。
我不是南老的学生,没听过他老人家的课,也跟老人家接触不多。只有一回手里拿着学姐赠送南老的书坐长途飞机,刚好旁边坐着臭脚大仙,被迫走到机舱底,硬是左右脚换来换去地把厚厚的一本书给站着细看了,还引起空姐的同情,谁知我津津有味地读着,早就忘记无知觉间练就了独脚功。
有几回见南老几近疯癫的言词,当下错愕,却回味无穷,非常有趣。百闻不如一见,却发现只见一次是不够的。第一回,看他手里拿着烟自我批判,差点被他给忽悠了,却见他走路轻飘两眼发光,看得我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再加上许多弟子们背后的议论纷纷,以当时的年纪,若能想通,恐怕我也成天才啦!
直到有天,跟着学姐去香港拜访南老,下午大家帮着准备晚上的流水席,我也动手帮忙包水饺,一抬头,发现南老远远地坐着,炯炯有神地盯着我瞧,从未正面跟南老交谈过,一时之间没找到自己说溜了什么,他老人家忽然指着我说: 你哭够了吧! 那颗痣拿掉,我给你找医生...
最后,很巧地,尚未接受南老好意前,被医生朋友强拉到诊所,一分钟便把鼻梁边的大痣给烧了,当年她刚学会雷射配备,神不知鬼不觉地拿我实验,连挣扎的机会都没给。
很难相信,南老会管这种闲事。若非发生在我身上,别人说的,我绝对当耳边风。不管是否是心理作用,自从拿掉那号称让我动不动就掉眼泪的痣之后,似乎有好一阵子比较不容易随便飙泪了。
这几天听朋友提起看了南老讲解的金刚经很有收获,适巧最近有好些朋友都对金刚经开始感兴趣,心里找到伴的感觉,也下载来瞧瞧,边看边莞尔或大笑,想起他轻飘飘如鬼魅的走路方式,太好玩了。
南老师引用了“风月无古今,情怀自浅深。”来形容开篇的时间感, 非常精准。
同样的一本书,同样的几个字,就是大不同。前些天跟广州的朋友说,每天看一次,每次的感受都不一样,好奇妙的文字。
何年何月,也能像南老那样,来去自如地胡说一通,都能打到痛处,直到经脉俱通,也不劳烦他老人家动手打人了。
作者:陈念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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